今年5月1日起,《網路交易監督管理辦法》正式實施,其中有關自動續費的規定引發關注。
《辦法》第十八條要求,網路交易經營者採取自動續費等方式提供服務的,應當在服務開始前和自動續費等日期前五日,以顯著方式提請消費者注意,由消費者自主選擇。服務期間,應當為消費者提供顯著、簡便的隨時取消或者變更的選項,不得收取不合理費用。
這條規定針對的正是消費者「被動續訂」的問題。南都記者曾以「自動續費」為關鍵詞在黑貓投訴平台上搜索發現,相關投訴多達38287條,消費者的不滿集中於沒有注意到提醒或找不到取消訂閱的渠道。
《辦法》實施半個月余,上述情況是否有所改變?平台是否切實履行提醒義務?為搞清這些問題,南都記者在4月13日至5月14日間選取了九個音視頻平台進行會員續費測評。結果發現,超一半以上平台都發出了續費提醒,但形式仍以應用內通知為主,而且大多數平台取消訂閱步驟過於繁瑣。
三款App未提醒自動續費,通知方式以系統消息為主
本次測評選取消費者常用的九大音視頻平台,包括騰訊視頻、愛奇藝、優酷、芒果TV、嗶哩嗶哩五個視頻平台,網易雲、QQ音樂、咪咕音樂、蜻蜓FM四個音頻平台。
4月13日,南都記者使用一款安卓手機下載了上述九個App,分別購買各平台的會員連續包月套餐。由於測評使用的手機賬號從未開通過任一平台會員,加上新客優惠,共花費71.5元。就價格而言,視頻平台普遍比音頻平台要高,愛奇藝的新客優惠力度最大。
會員即將到期時,南都記者在5月12日和13日期間對各個平台發送的續費通知進行盤點,發現九個App中有六個平台通過不同方式發送了續費通知,其中最多的是應用內系統通知。

測評結果如圖。
可以看到,騰訊視頻選擇郵件告知,蜻蜓FM和愛奇藝發出手機簡訊提醒。此外,消費者在會員快要到期前打開愛奇藝,還會收到彈窗強提示。

愛奇藝的續費提醒是所測平台中維度最多的。
優酷、芒果TV和網易雲音樂則會在應用內的消息中心進行提醒。其中優酷在到期前八天和前五天兩次發送信息,網易雲音樂的相關提醒內寫有退訂路徑。但如果消費者使用App的頻率較低,將很難察覺此類自動續費提醒。

用戶通常需要打開App中的消息中心頁面才能看到續費提醒。
從續費提醒時間來看,騰訊視頻、愛奇藝、優酷和網易雲音樂都在會員到期至少五天前提醒用戶,芒果TV和蜻蜓FM則是提前一天。
而咪咕音樂、嗶哩嗶哩、QQ音樂,直至會員到期前一天,南都記者仍未收到三個平台有關自動續費的簡訊告知或系統通知。
但查看嗶哩嗶哩和QQ音樂的自動續費協議可發現,兩者都含有續費提醒相關條款。如嗶哩嗶哩在協議中明確,「嗶哩嗶哩將在您的大會員自動續費服務截止日期前5日,向您以發送手機簡訊、站內私信等方式發送自動續費提示,請您予以關注。」
部分平台扣款時間早於到期時間,退訂步驟繁瑣
由於各大平台的自然月計算方法有差異,不同會員到期日在5月13日到5月15日之間。未免產生額外費用,南都記者在會員到期前一天陸續取消訂閱,卻發現整個過程並不容易。
從打開App到退訂成功,消費者至少要跳轉五次頁面,點擊六次確認。具體步驟通常包括點擊「我的頁面」,進入「會員中心」,下拉到「續費管理」,關閉「自動續費」,在彈窗頁面再次確認,才能成功取消。
過程中,不少平台還會嘗試勸消費者「三思」。以愛奇藝為例,在取消過程中兩次用彈窗挽留,成功退訂後讓用戶反饋原因。

優惠券是最常用手段,平台默認高亮繼續訂閱選項。

即便退訂成功也必須提交退訂原因反饋。
如使用微信、支付寶等第三方支付通道,芒果TV和咪咕音樂還需要到第三方支付平台取消,不像其他平台可以直接在應用內退訂。
本次測評中,南都記者沒能來得及取消網易雲音樂、QQ音樂和芒果TV等三款App的會員自動續費,多花了41元。原因是部分平台的續費扣款時間要早於會員到期時間。以芒果TV為例,會員中心顯示到期時間為5月14日23:59,但實際扣款時間則提前至5月13日11:59。

芒果TV的續費提醒以系統通知的方式在扣款前12小時發出。
也就是說,即便用戶記得在會員到期當天取消續費,也可能因為提前扣款而被迫多買一個月會員。
隨後,南都記者梳理平台協議發現,優酷和騰訊視頻在相關條款中明確取消訂閱的有效時間。優酷要求用戶須在到期三天前取消,騰訊視頻則最遲要在到期前一天取消。網易雲音樂、愛奇藝和咪咕音樂則在會員訂單中標識了下次扣費日期,通常是到期日前一天。
從綜合測評結果看,一半以上平台都以不同方式在續費前提醒消費者注意,在應用內通知的方式仍佔據主流,僅少數使用平台外方式(如簡訊、郵件)提醒。
與此同時,儘管大多平台的自動續費通知至少在會員到期五天前發出,由於有的扣款時間會早於會員到期,用戶來不及取消而被迫續訂一個月的情況也時有發生。
具體到退訂環節,大部分被測平台的會員取消訂閱可以在應用內完成,但過程較為繁瑣,入口難以尋找。如果用戶對智能手機操作或應用設置較為生疏,可能存在一定難度,建議簡化退訂步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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